雙重人格：二白情話

來自天灑

　　　
　　【你有沒有聽過當(dāng)整間房子只剩你一個人的時候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
　　
　　我喜歡仰望有陽光的天空，如果累了，閉上眼，就可以看見滿世界血腥般的殷紅，而你就在那難以釋懷的顏色中，深情款款地對我微笑，直到，笑容撕爛我的臉。
　　
　　似乎南正街的餃子也不是那么好吃，你對我說。然后我若有其事的點點頭，在你無聲的嘆息中，緘默了好久。碗里的清湯映著我沉思的臉，有說不出的無可奈何，那聲飄渺的嘀咕聲還在空氣中拖著尾音，而我，始終是沒能夠再能見你一眼。我生命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個很重要的人，和我一般大，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來到我身邊，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離開。是我趕走她的。
　　
　　她總是疲憊的對我笑：這里疼。手指向心臟的位置，聲音微微顫抖。那時，我會狠狠地將她抱住，誓死要好好保護著。她笑起來的樣子，像六月雪，也和六月雪一樣，喜歡陽光。我是一個陰郁的孩子，因為一句不經(jīng)意的嘲諷，一年前便不再笑了，我總是穿著暗色的衣服，任長長的劉海遮住雙眼，漫無目的一般行走。我如此的卑微，又如此的自負，因為我實在找不出，還有哪里值得被傷害，而我異樣冷靜的心，也在時間的雕刻中，變的棱角分明。
　　
　　她總是背向?qū)儆谖业暮诎担�面朝太陽，淺淺的微笑，眼里流轉(zhuǎn)著我不曾見過的光景，是那樣的熟悉，有那樣的遙不可及。可是不管怎樣，我都不屑于的。我會伸手用力地關(guān)上窗簾，連多余的眼色也不想給她，就直直坐在書桌前，一筆一筆畫著我心中惦記著的那雙眼睛。氣氛悵然。她失落地蹲在落地窗前，又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陽光從狹小的簾縫穿插而過，打在了她堅毅的輪廓上，卻又泛著那么圓潤的光澤。
　　
　　她總是給我看她以前寫過的日記，里面還有一些插畫，略顯舊時光，是一片躺在陽光中的大雪過后。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我冷笑，她不以為然，說：M，你見過六月雪嗎？我搖頭，思緒干澀而簡單。“這是六月雪哦”她說，我斜睨一眼過去，靜謐在陽光中的六月雪，潔白、溫柔，仿佛不那么令人討厭。是啊，不止向日葵喜歡陽光，一直向著太陽的方向，萬一有一天，向日葵的脖子斷掉了，那要怎樣？
　　
　　如果你一直沒有出現(xiàn)該有多好，至少我現(xiàn)在不會想念你，不會恍惚間想起，雜志書上那篇名為《蝴蝶飛不過十六歲》的文章時，心就隱隱疼痛。不是因為它的內(nèi)容，僅僅是因為那幾個字，那幾個你也曾對我說過的字。我便疼了。
　　
　　我不喜歡和不太熟悉的人說話，這你是知道的，所以你總是陪在我身邊，和我嬉笑和我鬧。即使別人看不到你，那又怎樣呢？至少我不在乎。我一個人看到就好了。或許是因為我把你藏得太深，太過自私，你感到缺乏溫暖，缺少自由，是呀，在我這種人身邊，怎么可能快樂，所以你才想到要逃。你要逃到?jīng)]有我的地方，繼續(xù)你的生活。
　　
　　我也知道，讓魚愛上貓，只是一個不歸的錯誤。
　　
　　可是后來啊，魚也學(xué)會了微笑。只要我時時刻刻記得住你的笑容，哪怕一秒一秒的延續(xù)下去很辛苦，我也愿意。因為我想要你回來，我想和你一樣，在潔白柔軟的襯杉上寫上彼此的名字；我想和你一樣，在煙花滿天的寒夜，笑得自由而張揚；我想和你一樣，用一顆善良的心去對待別人。可是在我們之間，魚總是沒有選擇的一個，所以我只能對殘留你的記憶妥協(xié)。要么生，要么死。
　　
　　如果我活下去，也就注定，向死而生。
　　
　　因為我不能孤單的走下去。我怕走錯了，沒有人指引；我怕摔跤了，沒有人攙扶；我怕失去了，就再也不回來。
　　
　　你怎么能那么狠呢？你看看，我如今也與你一樣，喜歡笑，不管恬靜、溫婉、不顧形象...哪一樣我都喜歡。我身邊有越來越多的人陪伴，我狹隘的心卻只裝得下空氣和你。我對他們好，又對他們絕，那是因為他們不如你懂我。可是我也會孤單，也會在不經(jīng)意脆弱的時候，需要人留下。
　　
　　就像現(xiàn)在，當(dāng)整間房子只剩下我，我還能聽見你的呼吸，只因?qū)δ悖瑹o可代替。
　　
　　我會仔細的收好關(guān)于你的一切，就算孤單筑起城墻，讓我無法摧毀。你要知道，魚，一直念著你呢，貓。
　　
　　1度海洋，一尾逃生的魚，從始至今，薄寡自知。
　　
　　原本我也不是那么決然的人。你對我說，一個人要好好過，別總把自己關(guān)在黑暗的自我中。我十分安靜的看著你，緩緩地說：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么？你說你知道，你還說，我是個對什么都在乎，卻又對什么都無所謂的人，你說，你想逃我會成全你，因為我本身就是個儒弱的人，經(jīng)不起打擊只好強裝鎮(zhèn)定。看吧，你說的多好，我都深信不疑。可是還有好多好多的東西，你不知道，因為我想要放你自由，因為時間在走，我會成長，會讓自己照顧自己不麻煩你。
　　
　　貓，那個我愛的貓，那個會喜歡陽光的貓。現(xiàn)在，我和你一樣喜歡。
　　
　　【我最想念的，不過是逝去的那些年華，我還認(rèn)得的紋線】
　　
　　這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我記得，你是用如此清冽決絕的語氣對我說，然后我便恨你了。我嘶吼著，讓你離開，讓你滾遠點，然后你就遠了。
　　
　　六月雪的葉子慢慢枯黃，如馬蹄凌遲了滿是黃沙的征塵，原本荒蕪死寂的遼原，布滿欲的猖狂。那原本是純白圣潔的一片雪，也不過在死亡面前妥協(xié)，露出它斑斑傷痕。我可以脫離你活下去，卻沒有想過，沒有我你將不能在這個世上停留，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只是心性變了，世故非了。倘若你在我所未能及的世界，我會還你最初的真誠，倘若你會回來找我，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上，除了我不在，其他依舊還好。
　　
　　我不要狂風(fēng)暴雨的沖洗，也能輕易的洗刷全身的陰翳。
　　
　　玫瑰凋謝殘缺的月哼著這段悲傷音樂北風(fēng)凜冽漫天飛雪滴血的心不肯妥協(xié)后知后覺不見屋檐屋檐筑著愛巢的喜鵲后知后覺幸福不覺被盜竊六月雪凍傷離別樹搖曳狂風(fēng)肆虐六月雪靜謐了黑夜讓它凍結(jié)整個世界愿為你化成蝶飛過村莊田野讓愛情再也沒時間停歇夕陽西斜寂寞季節(jié)里忍不住嗚咽愿為你化成蝶飛過村莊田野讓回憶能永遠天真無邪翻開扉頁如此和諧我用筆把思念不停寫--六月雪
　　
　　可惜它一點都不適合你，除了我給的祝福。
　　
　　世上有種宿命難以逃脫，世上有種緣分會讓人心痛。就像后來我遇見Y，那個孤高自傲，淡漠冷清的女子，別人只看到過她的快樂可愛、堅強勇敢，其他卻一概不知。可是第一眼見她，我就知道她不快樂，比我還不夠快樂。她擁有女王的光環(huán)，骨子里有著心疼的哀傷。她不像你，以為擁有R一個人便會滿足，她不相信所有的感情，她的心坎是一片寂寞冷清。
　　
　　Y最討厭的就是你，她說你太過天真太過信任，所以才會被我拋棄。和Y在一起，你會發(fā)現(xiàn)，她永遠是主導(dǎo)者，其他人沒有選擇的余地，就如我，即使不情愿，也會乖乖地聽她話。她教會我，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的童話，自己心碎自己流淚也要自己一個人挨，有的時候，我并不想接受那些殘忍的事實，可是她偏偏會讓我嘗到滋味。
　　
　　她總用可憐的眼神望盡我一覽無遺的感動，然后蹙眉，冷哼一身叫我不要難過，我知道她也會不好受，她比我還脆弱，只是有時候過分成熟。其實她可以不在乎，其實她可以遠走，但我知道，我需要她。多么可悲的一個理由。從前的你也需要我，可是我只是會把你牢固在身邊一個人好好疼，不管你的情緒悲歡喜樂，固執(zhí)的用我的借口。
　　
　　因為我知道，水鳥愛上魚，只是情非得已。
　　
　　她總是戴著虛偽的面具，去換取別人的疼愛和喜歡，往往我沉溺了，她卻身在其外，安靜地演繹。Y是個騙子，我一直知道，她不只騙別人，她還會騙我。她有很多種性格，讓人琢磨不透，只有我這種笨蛋，懂她的所有。她偶爾會很任性，裝作你的樣子，對我深情款款的微笑，和我說一些關(guān)于以前的事，當(dāng)我默許她的可愛與你太真，她立刻會變回原來得面無表情，我以為她和我會活得開心，到后來才明了是自作多情。
　　
　　Y向來如此，成熟不失可愛，嫵媚略帶純真，幼稚但很理性。她很勇敢，也很懦弱，有時殘忍有時善良。Y是個矛盾體，讓她糾結(jié)的是此生的自己。她會讓很愛很愛她的人，最后鮮血淋漓，許許多多，包括我，也不得不屈服。可我一直知道一點，所有的性格，都不過是過眼云煙，她的情緒從不因外物而變動，平靜的像一潭死水。墨瞳中永遠死寂的溫柔，也毫無溫度，她告訴我，她的心在來的時候就被冰封，我曾渴望過要去捂熱，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哪怕是再尖銳的苦痛，也有被磨平滑的那天；哪怕是再生動的情話，也有變質(zhì)的一天；哪怕是再絕望的明天，也有過去的那一瞬間。
　　
　　我隱忍著這個世界帶來的喜怒無常、悲歡離合，告誡自己一切都無所謂。Y卻不容忍這一點，她永遠被人贊同，被人信奉，所以她不能忍受。她用她的方式為我復(fù)仇，叫人不能輕易存活。她說：既然生不起，就會死不起。我一直記得。
　　
　　Y,我承認(rèn)我還沒有資格逃脫，所以我愿意被拘留。至少不會想起M時，就覺得自己虧欠太多，或者說，這個世界騙我好久。
　　
　　往南游，會有生命的盡頭。無論我拾起怎多勸說，放不下始終是放不下。
　　
　　—如果活下去需要有個借口，那么，我是不是注定等死

灰灰今年十九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