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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在豆瓣上寫過一篇王朔的讀后感,提到一種男人風(fēng)流成性,顧影自憐,腦殘而不自知,可恨又可憐。時到今日還間或有人留言,我私以為都是被坑過的文藝女青年。
藍(lán)顏這種東西,宜少不宜多,因為殺傷力太大。基友最好,但寂寞女青年太多,基友不夠用。不然男女倆人最好思想和肉體上都互相瞧不上,才能避免危險。但若真如此,好似也沒有交心的欲望與必要。
微醺暗夜,孤男寡女,如果不發(fā)生點兒什么什么奸情,仿佛就對不起這份兒異性友誼。黑燈瞎火,什么不要臉的話都敢往外說,腎上腺素分泌,好像演得是韓劇日劇TVB,暫時忘了你們不過是一對狗男女。男的干完就厭惡對方,女的反射弧長,第二天一睜眼開始討厭自己。即便如此,人類歷史有多久狗男女就搞了多久,從灌木叢到稻草垛到希爾頓。老天爺發(fā)明了進(jìn)化論這么嚴(yán)謹(jǐn)?shù)闹贫龋矝]能淘汰這種習(xí)性。可見天之不公,人之賤。
狗男女存在的前提是有感情的雙方不能在一起。不然就是登堂入室,成了場面上的夫妻。所謂領(lǐng)證的幸福總是相同的,狗男女則各有各的苦衷。或遠(yuǎn)隔重洋,鞭長莫及;或世情薄,人情惡,褲帶系緊,今非昨。排除男女神配屌絲的單相思,和男女屌絲的互相看不起,就剩下雙方都是小文藝,拉拉扯扯拖不起。
她從平凡的生活中抽出一天,盛裝參加他的party,笑著聽他談胸大腿長的現(xiàn)任女友。他是意得志滿的低俗主持人,以一貫損友的態(tài)度嘲笑她無法實現(xiàn)當(dāng)年吹下的牛逼。她憤然離席,又不舍地跑回來抱住他,在他耳邊道,
“I love you, Dexter, so much. I just don't like you anymore.”
這或許就是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當(dāng)年的情也是真的,愛也是真的,只是凝成一滴螢石,美是美,但是死的,放在高高的玻璃柜里積灰,季末掃除取下憑祭。我沒有勇氣,隔著空間時間和階級,不同興趣習(xí)性和時區(qū),向你討一份真心。我自慚形穢,又覺得你不值,這么矛盾的心理,這么多顧忌。我們都不后悔,我們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重要到我無從定義。你不曾讓一塊木板給我,自己墜到大西洋底,我也未能逃婚出走,徑直奔到你墳頭里。人世間大部分的狗男女,不傳奇,不唯美,到頭來不過是一段奸情,留在各自被歲月粉飾過的記憶里,自說自話,也許有一天講給根本沒興趣的外人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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