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內(nèi)地巡演回眸：不同思維的碰撞

烈風魔魂

去年8月參加了張懸和Algea樂隊在內(nèi)地6個城市為期14天的“城市·唱游”巡演。這趟巡演自8月10號從廣州出發(fā)，途經(jīng)武漢、成都、青島、北京，最后在上海收尾。可惜出師不利，首站廣州站因為批文問題，被臨時取消，至11月27日才重回廣州補辦了一場，幸好其他場次并沒有受到影響。這趟巡演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唱片公司希望借此宣傳張懸5月發(fā)行的專輯《城市》，二是作為《城市畫報》雜志10周年慶典“荒島音樂會”系列的其中一項。

巡演的報道最近終于發(fā)表出來，登在《城市畫報》“荒島音樂會”特刊里。這一趟巡演帶給我一些思考，不吐不快。

首先，巡演發(fā)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在廣州，演出被臨時叫停；在武漢，熱情的歌迷把我們圍在后臺；成都算是氣場最好的一站，但也沒能緩和巡演團隊內(nèi)部的矛盾；在青島，酒店的事又鬧出風波；在北京和上海，樂隊成員的體力有所下降……這些事有些是天災，有些是人禍。雖然大家終歸還是期望巡演能一帆風順，但樂觀一點說，磕磕絆絆才是一種磨練。媒體想看到的是，如果有狀況出現(xiàn)，作為樂隊領袖、巡演核心的張懸會如何化解？這才是最能體現(xiàn)她魅力的地方。

其次，這次巡演，我看到了兩種不同的思維方式在碰撞。在《城市畫報》荒島音樂會特刊里，雜志副主編黎文這么說：“沒想到這次合作是出問題最多、讓所有工作人員倍加痛苦的一次。這跟張懸沒關系，完全是我們無法接受大唱片公司過于商業(yè)化的操作模式，或者說，雙方對待演出的態(tài)度不一樣，我們是把現(xiàn)場演出當作最重要的事情，但對大公司來說，演出只是他們整個宣傳計劃的一部分。”當不同的思維方式發(fā)生碰撞時，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溝通方式，就不可能在巡演途中這種緊迫的壞境下解決問題，只能變成各說各話。我既不是《城市畫報》的人，也不是唱片公司的人，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看待張懸以及演出本身的態(tài)度，也和唱片公司不一樣。在這趟巡演中，每個人都最大限度的盡了力，各司其職。我對自己的定位，當然是期待能挖掘更多巡演幕后的信息，而不僅僅是看6場演出（加排練）寫6篇新聞通稿。那么唱片公司的底線在哪里？歌手和樂隊的底線在哪里？如果下次有機會，也許我們應該事先亮出底牌，而不是在巡演過程中才摸索。

再者，以我的認識，在兩岸三地，能進行像“城市·唱游”這樣規(guī)模巡演的歌手或樂隊，幾乎沒有。紅一點的，比如五月天，蘇打綠，陳綺貞，他們的巡演沒有這樣緊湊，沒有Live House的親密感；沒有張懸這么紅的歌手，走不了這么多城市，撐不起這么多場次；當然有些內(nèi)地樂隊也有行程緊湊的巡演，但他們又不像張懸這樣半個身子在主流市場，得不到可比擬的關注。此外，內(nèi)地除了北京、上海、廣州這樣的大城市，演出市場到底有多大？我在青島聽到的事情或許能說明一點問題：青島站的演出場地在青島音樂廳這樣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進行古典音樂演出的地方，因為青島沒有什么場地更適合張懸的中等規(guī)模，小的太小，大的太大。而更嚴峻的問題是，青島音樂廳550張門票銷售一空（當然里面包括一定規(guī)模的關系票），演出卻仍然賠本。演出爆滿都不能盈利，這個市場的發(fā)展一定是畸形的。

最后，假如我還有機會再做一趟巡演的隨行記者，仍然有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比如和唱片公司的相處上，如何能做到雙贏？我自己還可以如何與樂隊的每個人打交道，挖掘一些音樂現(xiàn)場以外的東西？寫稿子的時候如何才能不讓太多的細節(jié)把報道堆積成一篇流水賬？


我想在兩岸三地，做過巡演隨行記者的人應該還沒有。能隨行報道一趟巡演是太美妙的寶貴經(jīng)歷。在這個時代，我們都渴望感受到更多人性化的人或事：比如深刻又多愁善感的張懸；比如樂手在舞臺上釋放出的魅力。在流水線生產(chǎn)的唱片工業(yè)背后，巡演隨行報道給出一個長時間接觸音樂人的機會，觀察他們，和他們交談，而不僅僅是坐在賓館里進行1個小時的公式化問答。我很感謝有唱片公司和雜志社能讓這種理想主義的事情在中國發(fā)生，我也希望我的感受能多少給出一點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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